陈再见胰腺短篇小说
特约授课老师作品欣赏 授课主题:谈谈日常化的文学虚构 授课时间:.06.13(晚八点) 授课方式:视频号非公开直播 提示:有偿授课,非诚勿扰(参与pdcqiu) 陈再见,男,年生于广东陆丰;已在《人民文学》《当代》《十月》《花城》等刊发表作品多篇,并多次被《小说选刊》《小说月报》《新华文摘》等选刊选载;出版有长篇小说《六歌》,小说集《一只鸟仔独支脚》《喜欢抹脸的人》《你不知道路往哪边拐》《青面鱼》《保护色》;荣获《小说选刊》年度新人奖。现居深圳。 胰腺陈再见我们必须翻过一座矮山,才能到达碣石湾,那儿盛产鹌鹑蛋大小的青橄榄。在此之前,车子已经在大片的盐埕和塭塘之间穿行多时了,路途陌生,我得时刻担心会把车开进风险未知的沟渠里,到处还都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芒花草。 大姨子坐在后座,像是自言自语,她说以前和阿喜来过一次,开摩托车,可以直接绕着山路过去,“阿喜那么高大,车手(车技)很好的。”大姨子一路上总不忘夸奖她的丈夫,高大和强壮是她频繁使用的词汇。我负责倾听就行了,这时候,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——我挺木讷的,尤其是要安慰一个几近绝望的人。 车停在山脚下,幸好有一户养鸡的人家,似乎曾经还经营过农家乐,地方这么僻荒,估计一年也没几个食客。我把车停在他家宽敞的院子里,并说下山后要来买两只鸡回去。鸡场的主人笑呵呵的,说碣石湾的青橄榄熟透后皮头会泛起一层红褐色,煲鸡汤最好了。敢情他们之间还是配套的产业——不过这次我们不是来买橄榄的,而是要到对面山腰上寻找一个叫月眉庵的小庵堂,听说那儿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僮身。老僮身除了会上乩招阴,还懂天机秘方,几味草药就能祛除凡人身上的顽疾,甚至恶物——恶物是我们这儿人的说法,直接点说,就是绝症。 大姨子打电话给我时,我还没睡醒,昨夜喝了不少酒,吃牛肉火锅,一文友自费出了一本书,请我写序,书折腾了两年终于印出来了,便请我吃了一顿。我本来胃就不好,反流性胃食管炎,时不时犯病,酒一喝,早上起来又感觉烧心,嗓子眼堵得厉害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。大姨子的电话让我有些紧张,两个月前,我的同门阿喜查出绝症,具体是身体哪个器官出了问题,外人其实也不太清楚,大姨子一家讳莫如深,一人患癌全家羞耻,听说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了。作为同门亲戚,我能帮的也不多,除了给点钱,就是定期在县城的医药公司买些人血白蛋白捎回去,医院上班的同学说,打点那玩意能减轻绝症患者的痛苦。 电话里,大姨子情绪激动,似乎又找到了医治丈夫的办法——近两个月来,她疯了一样寻找各种民间偏方,其中包括重修祖坟,为新建的门楼更改分金,给阿喜灌各种莫名其妙的汤药,有一回不知是从哪听来的,竟用她平时卤肉腌菜的粗盐搓得阿喜满身血红,叫苦不堪……我们担心病人就算不死,也会被大姨子折腾掉半条人命。说实话,我都有点怕听到她的电话,在某个传闻执行之前,她还老喜欢征求我的意见,有一次问我小麦草熬汤效果如何,不知哪有得买。我不知道她从哪听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秘方,好几次,我都想劝她:算啦别费劲啰,医院的专家都放弃了,一把粗盐、一小撮小麦草就能起死回生?就算月眉庵里的老僮身真的医治过不少疑难杂症,那她也不能神到能治好绝症啊——不过我还是忍住了,这时候泼人家冷水挺不合适,也不忍心。我说好吧,我这就开车回去。我能做的也就是跑跑腿了。 山道还算平坦,摩托车开过去,完全没问题。我能想象阿喜开摩托车带大姨子过山时的神情,他一直是很自信的人,自信到都有点自负了。怎么说呢,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并不算太好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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