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菇茑

超市里买来了“甜姑娘”，儿时的生活浮现眼前。不过我们那儿称作为“菇茑”，其实叫菇茑更好，不会和“姑娘”本来的意思混淆。她也叫灯笼草、挂金灯、锦灯笼、酸浆，为茄科Solanaceae，灯笼草属。

儿时的菇茑不是为了吃，而是为了玩。或许是太贫乏了，小姑娘会将菇茑果里面的肉肉连同种子都掏空，变成一个小小的植物“气球”，放在嘴里，小孔朝外，稍微吸气，小球就灌满了气体膨胀起来，然后用下嘴唇抵住小孔，用上下牙轻轻咬这个“小球”，小球里的气体被“咬”出时，会有很响的声音，如此反复。这就是玩菇茑的乐趣。

现在想想，这乐趣到底在哪呢？第一大概就是那个响声，或许也是一种“音乐”的雏形？第二则是制作过程，菇茑果很小，将所有果肉和种子都从一个很小的孔里掏出来，弄不好就将那个孔撑破了。特别是菇茑果的种子实际上是长在很多“筋”上，无论你用针怎么捣碎，最后都会“筋头巴脑”的一起被针挑出来，此时也是最容易把那个小孔撕裂的时候，当然还有可能就是在使用针一类的工具把果皮戳破。如此一来，制作这种植物“响器”的过程或许也是一种手工操作的乐趣。

夏秋之际的菇茑（照片摘自网上。特别注明）

菇茑一般都长在潮湿的沟边，为了不用跑到山沟里，一年，从山里移栽了一棵或者两棵在房子的东山墙外，那里原本是为了做厕所用的一小块地方，但是，家里并没有把厕所放在那里，连接这小块地方的是一片比房地基高半米的自留地。因此，这个大概2平米左右的空闲之地实际很阴凉，非常适宜菇茑的生长。转过年来，这里的菇茑已经不是一棵、两棵，而是一大片一大片，将那两平米全部都覆盖了，为安全起见（担心那里会藏着蛇），需要不断地铲除一些。为什么一两棵变成了一片，原因是她会自己连根，不断从连根的地方再长出茎，开花结果。菇茑的花是白色的。秋天果子熟了，连同她松松大大的像灯笼一样的外皮都会变成金黄色或者红色的（也是她被称作灯笼草的缘由）。但制作“响器”都要在青果时，熟了的特别容易破。

不过，我们那儿的菇茑是苦的，没有甜的种类，只用来做玩具（当然做的过程需要忍受其苦，因为除了针，还要用嘴吸，青果很硬，需要先用手慢慢揉软），没有人吃，虽然她可以清热解毒。直到很久以后，才知道菇茑不仅有苦的还有甜的，还可以当作水果吃。

完全熟了的菇茑，果子金黄色，外皮已经枯干（照片摘自网上。特别注明）